“他提过来真定何事么?”
“那厮口风紧得很。不过他说了,他们是奉段定州之命来的……”
“什么?!段子介没死?”
“听他语气,应当是没死。”
王赡呆了好一会,也想不清段子介没死这个消息,究竟是祸是福,他回过神来,见那家丁还在那里,挥挥手,道:“你打听得很好,去账房支三百文钱,买壶酒喝。”
“谢官人!”家丁兴高采烈的谢了赏,退了下去。王赡定了定神,回房让爱妾帮他迅速的换了身袍子,又回到正厅,与荆岳一道,前往驿馆。
“大总管,俺们全是被吴三儿那狗贼所卖!这厮忘恩负义,若不是俺家使君[2]知遇他,这狗贼不过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,谁知他恩将仇报。段定州见他机灵,令他与吴和尚一道打探萧阿鲁带的动静,不料他早降了辽狗,反引着段定州往萧阿鲁带的埋伏中去。后来吴和尚冒死跑回来,才知道原来这狗贼认得一个辽国通事局的奸人,两人平素便称兄道弟,那奸人许他一万贯缗钱,答应在析津府送座宅子给他,他便诳了吴和尚,连父母之邦也不要了,祖宗亦不认了,将段定州给卖了。吴和尚被他所欺,冒死跑回定州,向俺家使君认罪,可怜他自觉对不起死去那么多将士,对不起段定州知遇之恩,说完之后,一头撞死在定州州衙的石阶之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