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问人类,我在问你。”祝晓楠加重了语气。
“我没有欺负他们,”韩夕文说,“但比欺负更严重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我就站在那里看,看完了他们被欺负的全过程。我一直记得当时的心情,当一个集体里的所有人都在对其中一个个体施暴,你根本不敢站出来,没有正义也没有对错,就算你不加入、不助威,也只能看,我成了施暴者的观众,施暴者则因为我这种人的存在而变本加厉。”
“这不是你的错,你当时只是个初中生。”
“难道现在遇到这样的情况我就会表现得和当初有什么不同吗?是不是也一样只是旁观?身处那个集体里的每一个不敢发声的人,都有罪。”
“现在的你没有选择旁观,你把这个故事告诉了我。我明白你有多么大的勇气,也许以后你会有机会告诉更多的人。”祝晓楠说。
接着,她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:“你们的老师呢?当叶蒙和田野被欺辱的时候,你们的老师也没有站出来吗?”
“老师?”韩夕文冷笑道,“老师根本不愿搭理像田野那样从农村来的学生,而叶蒙,他有试图向老师反映问题,结果那老师竟然捏着鼻子让他站远点儿,还说,等什么时候他的成绩不是倒数第一了再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