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随时恭候,先生。”
“您知道这场决斗,咱俩不死一个就不算完吗?”将军咬牙切齿暴怒地说。
“不死一个不算完。”基督山伯爵缓缓地点了点头说。
“那就走吧,我们用不着什么证人。”
“没错,”基督山说,“用不着,咱俩是老相识了!”
“您说反了,”伯爵说,“我们根本不认识。”
“哦!”基督山仍然带着那种让对方奈何他不得的冷冷的神情说,“那咱们来看看吧。您不就是在滑铁卢战役前夜开小差的大兵费尔南吗?您不就是在西班牙给法国军队当向导和细作的那个费尔南中尉吗?您不就是叛变、出卖、杀害恩主阿里的那个费尔南上校吗?而这些个费尔南合在一起,不就是那个陆军少将、贵族院议员德·莫尔塞夫伯爵吗?”
“喔!”将军喊道,这些话就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了他的身上,“喔!你这浑蛋,到了你说不定就要杀死我的当口,你还要来数落我的耻辱,不,我没说你不认识我;我知道得很清楚,恶棍,你看到了那片黑暗中的往事,你凭着,我不知道你凭着哪儿来的火光,一页页地翻遍了我的经历!可是在我身上,在我的耻辱里面,也许还有比你漂亮的外衣下面更光荣的东西呢。不,不,你是认识我的,这我知道,可是我还不认识你这个披金戴银、珠光宝气的冒险家!在巴黎你自称是基督山伯爵;在意大利,你叫水手辛巴德;在马耳他,你又叫什么来着?我忘了。可是我要问你的是你的真名,我要知道的是这一百个名字当中你本来的名字,当我在决斗场上把剑插进你心口的那会儿,我将要唤的就是这个名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