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重俊长声一叹:“别人都说我幸运,可是这样的幸运真的会是件好事?”
“殿下谦和礼让本是美德,但是凡事都要因人而异,不能一味去逃避、去纵容,否则愈发助长某些人的嚣张气焰。”李隆基为他鸣不平。
李重俊有些纠结:“都是自家人,我又是兄长,让让也是应该的。”
李隆基虽对李重俊充满同情,但与此同时却又看清了他的资质和秉性,只能在心底哀其不幸。
因李重润和武延基无辜冤死,武李两家之间的联盟却出乎意料的愈加稳固了。
婉儿突然产生了一种胆战心惊的猜测,原来女皇杀死李重润和武延基的最大用意竟然在此,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巩固威权,她是在转嫁矛盾,不惜让张氏兄弟成为众矢之的。
如今武李两家对二张已恨之入骨,按照婉儿对女皇的了解程度,她绝不会因为几句挑拨离间的话便不加考证地杀死自己的至亲,想当初徐敬业在檄文中将她描述得那般不堪,她也没有半点怒气,相反还十分赏识其才华,就是这样一个雄才大略的人,为何会做出那样荒唐无情的事?现在细细一想算是领悟了,只是后知后觉弥补不了早已造成的伤害。
这年入秋之后,突厥阿史那默啜可汗再次前来洛阳,这一回他明确要求李姓皇族做驸马,此时武延秀仍旧滞留在突厥,若是没有胆量和倚仗,默啜断然不敢冒失至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