宾塘王子保持着谄笑,小心翼翼地在茶几对面的太师椅坐下,那肥硕的屁股倒是恰恰能塞进去。
两人喝着茶闲聊了几句,徐晋便不动声色地问道:“宾塘殿下在广州府住得可还习惯?”
宾塘王子立即一脸愁苦地道:“在下不过是个亡国之臣,能有个安身立命之处已经是天朝的无上恩德了,何来习不习惯之说。只是……唉,春花秋月何时了?往事知多少。小楼昨夜又东风,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。雕栏玉砌应犹在,只是朱颜改。问君能有几多愁,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——啊!”
徐晋不由哭笑不得,这黑肥厮竟然摇头晃脑地吟起南唐亡国之君李煜的词来,不过,这首词他引用起来倒也贴切,而且这肥货吟着吟着,竟然流出了两滴眼泪来,虽然有演戏的成份,但估计也是有些触景生情,毕竟自己的国家被灭了,人在异国他乡苟且偷生,寄人篱下装孙子的滋味可不好受。
徐晋这时也只能安慰道:“子曰:天将降大任于斯人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。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,船至桥头自然直。宾塘王子何必志气消沉,或许有朝一日,王子殿下还能重回故土,振兴宗室呢!”
宾唐王子等的就是徐晋这句话,心中暗喜,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泪,红着眼陪笑道:“一时触景生情,倒是让总督大人见笑了。总督大人所言极是,在下这次厚颜登门,正是有个不情之请,万望总督大人能够成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