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,”德·维尔福夫人说道,“您讲的这些情况,一环扣一环,偶有意外就会中断。当时秃鹫可能没有从那里飞过,或者坠落到离鱼塘百步开外的地方。”
“啊!这正是艺术高明之所在。在东方,要想成为一个大化学家,就必须驾驭偶然,这是办得到的。”
德·维尔福夫人听着,若有所思。
“然而,”她说道,“砒霜是消除不了的,不管以什么方式吸收,进入人体内的剂量只要足以致命,就能够检测出来。”
“对呀!”基督山伯爵高声说道,“对呀!我也正是这样问那个善良的阿德尔蒙特的。
“他想了想,微微一笑,回答我时引用一句西西里谚语,我想也是一句法国谚语:‘我的孩子,创造世界非一日之工,而是七日;星期天您再来吧。’
“下个星期天,我又去了。这次他不是用化了砒霜的水浇卷心菜,而是用学名为蛇藤属的马钱子碱的盐溶液浇灌。这一回,卷心菜毫无生病的症状,因此,兔子放心地吃了,结果吃完五分钟就死了;母鸡吃了兔子的肠子,次日也一命呜呼了。于是,我们取代秃鹫,带走死鸡,开膛检验。这次只有一般症状,所有特殊症状全部消失了;任何器官都没有显示病变,唯独神经系统过于兴奋,有脑溢血的迹象,仅此而已。这只鸡并没有中毒,而是死于中风。我也知道,鸡中风实在罕见,对人倒是常见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