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琰嗯了一声,却只肯腾出一只手臂,仍然抱着聂震,一手涂画,慢慢地笔下远山脉脉,云雾蔼蔼,和云壑之间艳丽如火焰的红叶相映成趣。
“总觉得,要有你亲笔的东西在,多少才安心。”聂琰若不经心地微笑解释着,仔细补全红叶秋山图。
聂震一怔,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,这才明白,聂琰心中的不安如此之重。
大概过去的事情让聂琰很难忘记吧,就算两心如一了,也总疑心一切会不会是一场幻梦。这心病急切间无法可治,只有日久人心自见,总有一天,他的小琰会放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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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夜,聂琰睡得不甚安稳,断断续续做了几个梦,大抵是关于他和聂震的,可惜梦境模模糊糊,也不知道都有什么事情。
忽然听清楚一句,是聂震冰冷的声音:“我不过是看你可怜,骗你的,不过现在不耐烦再骗了——”
不……怎么会这样?
聂琰心里剧痛,猛然惊醒,可怀中空荡荡的,聂震果然不在身边。
他出了一身冷汗,一下子心跳如鼓——难道一切真的只是一个梦?聂震原本就不在,是他思念太甚,痴了、狂了?
他定定神,柔声呼唤:“震,你在哪里?”就想披衣而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