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耀宗也不犟嘴,龇牙咧嘴捂着耳朵,一手将孩子揪起来,冲胖子赔着笑脸道:“对不住,我不玩了。”像拎小鸡一般,提着丫头的衣领低头弓腰跟着老娘回去了。
这么一闹,公蛎冷静了许多,想起胖头当日说过,赌博最是沾不得的,赢了想再赢,输了想捞本,顿时懊悔不已,收了螭吻珮,趁机挤出人群,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大马圈。
这一场赌局下来,已是晚饭时分。
当初好不容易在洛水里采珍珠寻贝壳的,才得了这么些银两,一晌午工夫就输了个分文不剩,公蛎悔得肠子都青了。可是且不说明日,今晚吃饭住宿如何解决,难不成真腆着脸回忘尘阁去?
公蛎在周围溜达了片刻,嗅到酒家的饭菜香味,更觉饥肠辘辘,实在无法,只好慢慢朝敦厚坊踱去。
只顾低头懊丧,一下子同人撞了个满怀,抬头一看,却是今日一同赌博的马夫。
马夫打量了他几眼,道:“输了?”
公蛎羞愧不已,点点头。
马夫的鼻子发出一声“嗤”,瞟了一眼公蛎空瘪的荷包,表情又是鄙夷又是怜悯,冷然道:“走吧,今晚我请客。”也不问公蛎情不情愿,径直朝旁边一家装潢不错的胡人酒家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