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郎不是一直都赞同让贵主下降以离间河北三镇么?怎么如今又反对起来了?”一直垂手侍立在角落的杜观棋撇嘴插话道。
杜青棠哼了一声:“河北三镇同气连枝,而我长安鞭长莫及,那李十七娘容貌才华且不去说,单凭她是李希声爱女的身份,并且已经得了贺之方解下随身玉佩为约定,若当真将贵主贸然下降过去,怕也活不了太久!这贺家小儿少少无知!老夫同意下降贵主是为了挑唆河北三镇之间的关系,可不是为了将我梦唐前宠万爱里养大的金枝玉叶拿去送命的!若无此作用,老夫凭什么把堂堂贵主送给藩镇!”他在地上来回踱步半晌,忽然道,“把这个消息,透露给李家在长安的暗子!嘿!贵主下降不下降,等等再说,老夫倒要看看,贺家小儿对贵主,到底有几分真正的心思!”
“李希声远在幽州,亦不可能亲自为了女儿赶到长安来寻贺夷简理论,就是贺之方如今也束手无策,贺夷简纵有麻烦,也是回到魏州后的事。”杜拂日提醒道,“叔父还是想一想,贺夷简威胁要亲自去向圣人求尚元秀公主之事该如何处置吧!”
“还能怎么处置?贺夷简是子凭父贵,论官职还不如贺怀年,他没资格求见圣颜……让燕家小儿寻个借口,将贺怀年打得出不了门,看他怎么入宫!”杜青棠冷哼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