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恕我直言,要在五年内学成外国语言文字,并得造船制机之法,海上驾驶之法,诚似梦中行为。”巴尔栋说,“双方签订的合同,只经大法国驻上海总领事画押,并未呈报法国驻华公使,此事两人岂能自主?既然不能自主,后来如有欠妥,此二人又如何能够负得起责任?如今最好的办法,就是将该二员所议事宜,暂缓办理。我已经奉本国驻华公使之命,向我国国王呈文,阻止二人的莽撞行为,不准法国人受聘前来。”
英桂拍案而起,斥责道:“你有何资格对中国的造船计划指手画脚!你口口声声左宫保私下与两人签订协议,纯粹一派胡言!造船计划是朝廷明谕批准,左宫保与两人所签协议也均奏报朝廷,你又是凭什么说是左宫保私下行为?你只不过是闽海关的税务司,又有何资格干预国事!你口口声声受法国驻华公使所托,驻华公使所办是国事,既然是国事,就应该由他向国王奏报,最不济可以请法国驻上海领事奏报,又怎么会托你一个区区税务司代劳?岂不是牝鸡司晨?”
通事只能算粗通中文,不明白“牝鸡司晨”的意思,英桂没好气地说:“就是狗拿耗子,多管闲事!”